疏影淡Аврора🌻

纯阳第八子肾虚子;藏剑山庄转圈大赛头晕冠军;万花握提提提长长口诀背诵大赛一等奖;唐门隐身大师兄,至今未被发现;长歌门鸽王,尚未加入千岛湖,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。

【江澄】射柳•天字第一

【☆】并不是柳澄不要被标题骗了。江澄×一个原创女主,不喜勿入。四章短篇一发完算是一个系列。拒绝杠精。欢迎指正。微算是江晚吟个人舔屏向。


  岐山温氏一家坐大已是百年不变的情势。到了这一代宗主温若寒,仿佛更变本加厉了些——他神功大成,自然要世人悉数匍匐他脚下,才能显出世间尊卑有道。

  玄正十八年,岁次乙卯。

  岐山清谈会最后一日,按照温若寒的新规矩,稍有头脸的世家女儿皆要在夜宴献舞。一是羞辱——你们的世家小姐贵重女儿,到我温氏,不过舞姬玩物之流;另一还是羞辱——姑苏蓝氏品味高清,禁靡靡之音,他便要这些世家女儿跳至绮丽的舞,盛世风流,必烫了蓝启仁的眼。

  江晚吟无所谓。他看不大懂那些舞姿里含的长安月色,天河流水,如果非要他加几句评论,那便只能说:

  “跳得挺齐的。”

  玄正十八年的舞是《玉殿海棠》,跳得就不甚齐。此舞传自唐宫,由十三名少女,六服丁香色环绕于外,六服莹白围聚于内,手持披帛,层层舞低流纨腰肢,中心一人着芽黄,充花蕊状,作伸展之姿,远远看去便如重瓣西府海棠,细蕊轻绽,迎风而放。

  这花外边那层有一瓣开得裂了。

  江晚吟很想捅一捅魏无羡,让他看跳得蹩脚的那几位小姐,可惜魏无羡不是出身本家的长子,并不在殿中,因而只得作罢。今次西南大旱,多出旱魃,那里的几个世家便晚来了几日,想必舞得不尽如人意的便是那几家的小姐们,来不及练习纯熟,故而在人前露了怯。

  不过那瓣江晚吟想要形容为“开裂了”的花瓣,跳得实在拿不出手了些。舞步明显比其他几个姑娘迟缓不说,还有几次差点踩到了自己的披帛。她生了一张鹅蛋脸,以珊瑚作花钿在眉心,盈盈一点红,眉画羽玉,目如寒星,只是面上含怒,每跳错一步,脸就更黑了一分。

  因为自己跳舞跳得差,被气成这样,这是什么脾气?新鲜,好笑。

  温若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不堪的舞姿,一抬手止了乐声,指着她道:

  “跳得什么东西,不知所谓,巴陵欧阳氏是有意对众位世家宗主和公子不敬吗?”

  一番话说得极重,那位小姐迟疑了一下,到底缓缓跪了下去,伏在地上道:

  “温宗主恕罪,实在是日前巴陵多出邪祟,欧阳氏除祟来迟,我又资质薄陋,因而习舞不力。”

  舞得不好事小,万一被温若寒借机发挥,连根拔了家族就得不偿失了。

  温若寒只是转着手中的珐琅彩酒杯,炎阳殿中烛火巍巍,映得他一张脸明灭不定,半晌,只听他笑道:

  “别的倒也罢了,姑苏蓝氏向来风雅,你的舞必让人家看着难受了,去给蓝先生和大公子斟酒赔罪。”

  区区欧阳氏有什么意思,温若寒更想看蓝启仁出丑。

  她起身时衣料摩挲发出簌簌响动,盈盈跪坐案前,在蓝启仁和蓝曦臣面各斟上三杯酒。

  她侧身对着上座,然而从江晚吟的位置,明明白白看到她给蓝曦臣斟酒时,沾了酒液的一根手指飞快在自己唇上一抹,因被另一只宽袍大袖遮掩,温若寒似乎并未看到。

  蓝曦臣微一抬头,讶异不过一瞬间,便起身一礼道:

  “温宗主关怀,只是蓝氏先祖严禁子弟饮酒,不过既是您的好意,这位姑娘又有心赔罪,不若便请她替叔父和曦臣满饮三杯,也算不辜负温宗主盛情了。”

  温若寒歪在座上,眼皮一抬,那小姐即刻跪着转了个方向,答了一声“是”,双手一拂各执三杯逐一饮尽。宴席到此,温若寒兴致已不高,挥手摒退舞者,又尝了几品菜肴,便告结束。

  新鲜便罢了,江晚吟从不在这些上留心。宴席后回返云梦,和魏无羡掐架拌嘴,时光缓缓一荡,便到了玄正十九年。

  这一年正月里陇右大雪,冻死压死牛羊不计其数,可待到开春,不夜天清谈会歌舞升平照旧。今岁舞的是《太平春》,舞步大开大阖,广袖舒展,披帛如云,因人数增加到了三十六人,场地也挪到了炎阳殿前的广场上,有些头脸的世家子弟尽皆出席。江晚吟定睛一看,那位欧阳小姐还在呢,跟着一众鲜妍少女飞扬裙裾。今年巴陵无事,欧阳氏早到,想来她也练习了不少日子,舞步比玄正十八年顺畅了许多。

  只是跳得依旧不怎么样。

  “哎!魏无羡!你看那个!”

  魏无羡握着酒杯转过头来:

  “看什么?”

  “跳舞那个,中间第二圈的,就她,跳得特别生气的那个。”

  “哦,欧阳二小姐。哈哈,跳得是挺难看的,你看她生气的样子,像不像蓝湛被人拽了抹额哈哈哈哈哈哈”

  江澄用手肘捅了魏无羡一下子:“又关蓝忘机什么事了!我让你看舞!你别看她舞跳得不好,但是喝酒挺厉害啊!去年连着喝了六杯清河大曲呢!”

  温若寒要为难蓝氏,自然挑了中原最烈的酒。清河大曲一杯下去,滴酒不沾的蓝氏子弟下场可以想见。

  “这么多?”魏无羡瞄了一眼旁边的蓝忘机,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接着道:“怪不得去年她出来的时候被自己的披帛绊了个跟头,气得把好好的月影纱都撕了哈哈哈哈哈。”停了一晌,他又玩笑地搭上江晚吟的肩,道:“我跟你说,她撕披帛时候的表情,跟当年你狗被送走时候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”

  “滚!”小江少主拳头捏得梆紧,结结实实给了魏无羡一下子,过了一会儿,又朝魏无羡低声开口道:“你说她是那个欧阳子……什么来着?”

  “欧阳子华。”

  欧阳氏宗主正室夫人无子,所出唯有三女,取名比着盛唐三妃的封号惠、华、丽。眼前的便是二小姐欧阳子华。

  罢宴散席时候,魏无羡早窜得没影去逗蓝忘机,江澄走在后面,恰遇到了欧阳氏离场。再三斟酌,他开口道:

  “欧阳二小姐。”

  对方一愣,转身拱手道:

  “江公子。”

  有一刹那的失神,平素随江枫眠出来,旁人或出于恭维,或出于对他父亲的讨好,总是唤他“小江少主”,已经许久没有人称过他“江公子”了,就好像脱去了云梦江氏嫡长子这个外壳,他是不够被别人敬称一句“公子”的。然而只是一瞬,他便端回了小江少主的矜贵有礼,也一拱手道:

  “江某观小姐舞步甚是勉强,想来也不甚擅长如此娇柔的舞蹈,明年或可提议换为《西河剑器》。”

  彼时夕阳在山,欧阳子华背对着红河日落,阴影极好地掩去了她的神色,只见得她发间多宝白玉梳上垂下的金色流苏一荡,又一荡。在沉默即将被尴尬淹没的极点,欧阳小姐适时一福身,道:

  “多谢江公子指点,江公子,你靴子上的绣纹破了。”

  江晚吟一低头,果然见靴口金线绣的九瓣莲被什么钩开了一瓣。

   那之后他没再去过清谈会,当夏岐山教化司欧阳氏子弟不与他们在一处,也就没再见过这位欧阳小姐。云梦江氏很快覆灭了,江晚吟背着一身血海深仇,一面寻找魏无羡,一面在遍地战火中打磨着自己的仇恨。

  再见到欧阳小姐已经是射日之征开始近三个月后,江晚吟与蓝忘机被温晁的部下堵截在一个巷道之内,蓝二公子素白的指尖已一片血肉模糊,小江宗主抡着紫电,旋开的衣摆上也绽了一朵朵红花。战到力竭时,穿着炎阳袍的敌人仍旧朝他们扑来,江澄勉力举起光华渐黯的紫电,预备鱼死网破之时,只听得“唰唰唰”破空三声,三枚梨花针已穿透了近前几个温家修士的喉咙。

  巷口,一匹油黑的高头大马扬起前蹄,马背上坐着一位女子,十指之间犹自夹着几根梨花针,鸭卵青的衣袍在风中飞扬激荡。

  她甩出一根千丈索,将江晚吟和蓝忘机一前一后拉上马背,纵马狂奔而去,方停在一块大石上喘息一晌,江晚吟在夜色中仔细辨认了一下,迟疑道:

  “欧阳二小姐”

  话音未落,温逐流的掌风便带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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